论如何不着痕迹地捅破窗户纸（11-12）
温馨无虐小甜饼
赛车手博 x 咖啡店老板战
马上完结啦～
11.
这什么情况？
王一博早上，
一觉醒来，
勃……啊不，博哥发现他战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他本来都做好醒酒之后俩人默默相对无言，然后自己孤零零回家的准备了。结果谁想到肖战跟他俩压根没闹过别扭似的。甚至他哥早早起来发面蒸了小馒头，还熬了皮蛋瘦肉粥。
虽然不明白为什么，但有这种美事不顺杆爬实在不是小狮子的作风。
“哇哦，战哥，不愧是我敬佩的战哥。这种手艺天下第一独一无二，哥，爱宁~”王一博屁颠屁颠地凑到肖战身边发射彩虹屁，附赠一个甜甜的wink。
肖战失笑，把小朋友推到座位上坐好。
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做得饭被全部吃光，他只能一边劝王一博少吃点免得积食，一边快速吸入让王一博能吃到的东西变少点……
结果王一博屁事没有，肖战却摊在沙发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，小肚子圆圆的，只能欲哭无泪的吃下王一博给他翻出的药，听着厨房那边就着刷碗的水声传来的念叨。
“战哥，你看你刚还说我，劝我少食是福，暴饮暴食伤身体，怎么自己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？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就把自己吃成这样了，话说这是你自己做的饭啊！为什么搞得像是几百年没吃过这个味道了一样……”
王一博，你家里人没嫌你烦么。当事人就是后悔，非常后悔。
王一博还在那儿滔滔不绝，“以后要是没了我，你可怎么办呀哥哥……”声音顿住，被刻意遗忘的和肖战之间的不愉快浮上心头，王一博还清晰的记得肖战当时不耐的目光。可能，没有以后了吧……
那边声音消失的突然，肖战怎么会没有感觉，他想了想，觉得这个事宜早不宜迟，既然下了决定就不要拖拖拉拉。无论什么时候，关于这段恋情，社会、家庭的阻挠都要排在王一博之后，王一博的愿意与否才是他考虑的第一顺位，放弃为他，面对也为他。肖战是个孝顺孩子没错，可他同样清楚，这段感情首先是两个人的事，之后才是两个家庭的事，最后才是社会的眼光。王一博的心意，他不愿辜负。
这才是肖战，他不是电视剧里那些用“为你好”的名义伤害别人的人，像个煞笔圣父一样糟蹋别人的真心。他永远真诚，他人以真心待我，我必回以万千珍视。同样的，三年朝夕相处，肖战敢拍着胸脯说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王一博，了解他骨子的执拗和执着，也知道这个少年就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。
人生就是一子落下便无可回头。
所以，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不要抱憾终身。
揉揉肚子，肖战开口，“一博，别刷碗了，你过来，我有些话想跟……”。
“战哥！”王一博大声打断他，“我刚想起来车队还有点事，嗯对，我有事，先走了，这个，这个碗我都刷完了，你好好歇着，我，嗯，我改天，啊，有空再说吧。”他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，溜得贼快，生怕慢一步就被肖战叫住了。
“啪”地一声，门被大力关上。肖战，肖战确实是很懵。啥玩意？这孩子刚刚语无伦次地说了些啥？他这是怎么了？91年的老年人表示有点跟不上97年小朋友的思路？肖战被他弄得哭笑不得。算了，他看了看自己摊在沙发上的样子，觉得今天也确实不是个好时机。
告白得话，最起码得有束花吧。不过他和王一博将来不会是社会常规意义上的恋人，他希望王一博能少承受一些，所以，不如先说通父母吧。
出乎意料地，父母并没有表示出激烈的反对或者不理解，而是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宽慰他。正因如此，挂断电话后，肖战整个人显得有点消沉。
“结婚生子并不是为了传宗接代，只是爸爸妈妈希望你能老有所依。或许你会想，这世上不孝敬父母的子女比比皆是，这事不假，但战战，你并不能认定将来那个孩子，接受了你的教育和抚养后会成为那样的人呀。养儿防老，并非空话。不过当然了，这未必是人生的归宿。”
“我亲手将你养大，在你还没出生时，对你这辈子最大的期望就是平平安安开开心心，你可以不必聪慧俊秀，甚至愚笨一点也没有关系，只用平安顺心就好。但你成长的很优秀，超乎我们想象的好。作为父母，我很骄傲。”
“战战，我们只是你的父母，并不打算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。归根结底，这是你的人生，不过你要记住，如果十年后你哭着跑回家说你跟那个臭小子分手了，估计也没有好姑娘愿意再嫁给你了。”
“等确定了，带他回家看看。”
高山永远是高山，老了的高山，也是他的依靠。
拍拍脸颊，肖战振作起精神，不管怎么样，这都是件好事不是么？下一件事就是盘算着如何告白了。看王一博离开时候的样子感觉像是被吓坏了，还是尽快搞定吧，别让他等太久了。
这边的肖战意气风发，那边的王一博愁云满面。
从肖战家里慌不择路地跑出来之后，王一博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，车队有个屁的事啊，才刚刚结束一个赛事，队里的人都在浪好不好。他就是想找个借口离开，他有点不解，自己怎么就突然跟肖战走到要决裂的地步了。以前他喜欢听肖战叫他的名字，软糯又好听，现在却恨不得自己聋了。
王一博思考了一下，从他做了不理肖战的决定后，属于他和肖战的那个天平就开始失衡，上下摇摆，幅度越来越大，而他已经无力控制了。
既然不会更糟了，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，上就完了。就算被肖战判罚出局，那也得是以肖战追求者的身份而不是被他认下的野弟弟的身份。小朋友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，直球的不行。你不喜欢我没关系，我追到你喜欢我就好了。
王一博掐指一算，最近最好的告白日子就是肖战生日。还有大半个月，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浪费了，王一博一个个电话拨过去开始召唤哥们帮忙。
有一说一，虽然肖战和王一博的脑回路已经差出一个东非大裂谷了，但最后居然能神奇的殊途同归也是很绝了。
12.
“呼—”收到定制礼盒的那一瞬间，肖战长出一口气，所有的一切总算都搞定了。
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把王一博约出来，他们俩自打那个早上之后一直没再联系，倒不是肖战不想找王一博，只是他实在是太忙了，通宵了好几个晚上赶设计稿，还要忙着店里的事，过得日夜颠倒，太久不聊天也没有见面，搞得现在突然约王一博显得有点奇怪啊。啊头好疼，先去工作吧。
肖战没想到会再在店里见到王一博，一时间有点晃神。他总觉得上次王一博站到这家店里好像已经是去年的事了。
确实很久了，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点了一杯奶茶，坐在老位子上晃着腿看向窗外，乖巧的等着肖战下班，那时候还是盛夏，而现在，已经是深秋了。
肖战打量了一下他，瘦了，但，更好看了，而且难得的打扮了自己，如果肖战没看错，他甚至还做了发型。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，值得他这么打扮自己？
“战哥，今天什么时候下班？”少年倾身过来，黑亮的狗狗眼里全都是自己的样子。
肖战迷茫地眨眨眼，“老时间啊，9、10点钟吧，怎么了？”
王一博笑着摇摇头，“没什么，晚上下班我们去玩一玩吧，好像很久没有出去了。”王一博知道每年肖战生日前后都会休息几天，所以并不担心会累到他，今年，大概是忘了吧，不过没关系，晚上他就会记起来了。
所有的一切，今天晚上都会有个结果。但他不后悔，这三年来的每一天，他都无比珍惜。这是上天给他的，无价之宝。
肖战挑了挑眉，心情十分愉快。呦，这不是巧了么，择日不如撞日，这是缘分啊！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递上枕头！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啦啦啦啦！
脑内风暴的再欢脱，肖战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，在王一博忐忑到极致的时候开口道，“好呀！你开车来了么？先送我回趟家，我换身衣服，小朋友今天这么好看，哥哥不能甘拜下风！”
王一博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渐渐放松，大声叫着“战哥没有不好看的时候”，唇角笑出了一个大括弧，并且如愿得到肖战的兔牙威胁和兔拳攻击。
战哥表现得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，不像是要跟我决裂的样子啊。回到高台位置上坐着的王一博拖着下巴十分不解。
晚上6点半，王一博和肖战在店里吃了顿外卖。王一博很清楚这家店对肖战的意义，这是肖战的骄傲也是肖战的事业，所以他只会在能赶来店里的每一天都陪着肖战，而不是随意插手他的人生。嗯，除了最近这段时间。
晚上10点，“碰撞”关门。王一博载着肖战回了家。临走前趁肖战没注意掏出一个小牌子挂在门上—“店主生日，休息两日”，边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兔子头像。
晚上10点半，肖战换了衣服背了个大包跟王一博离开了。10月初的晚上已经很凉了，王一博虽然很怀念肖战把手臂环在他腰腹时的触感，但还是压下了速度，没让肖战感受呼啸的冷风。
晚上11点45分，王一博和肖战即将到达他们当初看星星的那片露营地。那一年，当王一博从身后环住肖战的那瞬间，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认识到，肖战这个人，不能离开他的生活了。
那天晚上，他躺在帐篷里，彻夜未眠。盯着那个人漂亮的睡颜一动不动，像个变态一样。心脏处传来细细密密地疼痛。好像从那个时刻起，他就有了随时可能会失去肖战的危机感。6岁是什么呢？是肖战注定会比他更先步入到人生的下一个阶段，而王一博，却没有陪他一起跨越的资格。他永远是个小朋友，是个不能被托付，需要被照顾的，小朋友。
熟悉的疼痛与酸涩感随着终点的到来而愈发清晰，骑在摩托车上的王一博苦笑了一声，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死也要死个明白，可现在却有了想要带着肖战掉头离开的冲动，觉得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，至少他确信，肖战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孩子。
可他来不及了，现在退回去，他不甘心啊，为了这一天，他已经，准备两年了。
爱情是什么，是有了软肋，也有了盔甲。
“你说，你喜欢男人。”
“你说你不想上大学，由着你。你说你想骑摩托，由着你。从小到大，你的吃穿衣用哪一样不是最好的，要什么我们没给你，王一博，我和你妈是不是太惯着你了。”
“我不是为你好么？你喜欢个男人将来能有什么前途，妈妈朋友家的女儿，长得好教养好模样好，哪方面跟你都很般配，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你知不知道啊王一博。”
“你从出生起就比别人的起跑线早了那么多，还不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打拼来的，我们付出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么，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爸爸妈妈。”
“跪！你想跪就跪着，跪到你想清楚为止。”
“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？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。以前我和你妈也没发现你喜欢男人啊！”
“行，王一博你行。你翅膀硬了，我和你妈管不了你了。滚出去。”
“你爱干嘛干嘛，别找我和你妈。”
“我今天去见了那个男人，你嚷嚷什么，我没对他做什么，他都不知道我是谁。你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我还不能去看看那是个什么狐狸精，行行行，不是狐狸精，是肖战，肖战！”
“儿子啊，妈拗不过你，我承认，那男孩懂礼貌有教养，看着脾气又温和，模样也出挑。可他再好也是个男人啊！我是你妈，我会害你么？”
“你天天跟我俩这儿杠有什么用？那男孩都不知道你喜欢他，也不知道你为了他跟你爸妈犟了一年多，你说你图什么？”
“你总要，把人带回来让我好好瞅瞅他吧？让我知道他对你好不好？是不是像你喜欢他一样喜欢你？是不是愿意坚定地走一遍你的老路。”
“王一博，你还没搞定呢？你到底行不行？我当年追你妈都没这么费劲，磨磨蹭蹭地一点都不干脆。”
前路的灯光昏暗的不像话，仅有的有几盏灯也快坏掉了，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，明暗不定。王一博想，他好像也快坏掉了。
晚上11点50分，肖战和王一博抵达目的地。王一博把车停在路旁，他以周遭太暗而肖战近视怕他看不清路为由，拉着肖战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通往山坡顶的石阶。
每走上一阶石阶，就会亮起灯光，点亮黑夜。肖战小声惊叫起来，“一博一博，咱们上次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个吧？”他前后晃着脚，看着石阶不停亮起又暗下，“哇哦，还是感应的，有点高级诶！”
王一博目光从他不经意漏出的细白脚踝上收回来，偏头问他：“你喜欢么？”
“喜欢啊！亮亮的总比黯淡无光要好吧。”
眸光亮了亮，王一博抿嘴笑出一个小括号，“喜欢就好，我们继续往上走吧。”肖战觉得王一博这话说得有点奇怪，就跟这满石阶的灯泡都是他装得一样。但也没在意，心底还想着现在气氛不错，等到了山坡顶就把背包里的东西送给王一博给他一个超大的惊喜。而且最近好像有点冷落王一博，那就再给个大大的抱抱和啵啵好啦！
静谧的夜里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。一阵凉风吹来，刚走到坡顶的肖战歪歪头，对旁边的王一博说：“一博，你听没听到铃铛响的声音？感觉这附近有好多铃铛的样子。”
话音刚落，山顶就被强光照亮，肖战拉下王一博刚刚突然伸过来遮挡他视线的大手，看向通往前路的真·花路和路尽头那个仿佛是突然出现的被布置的流光溢彩的玻璃房。
秋风起，铃铛响。
赠你一铃铛，一步一响，一步一想。
肖战，我每一天，都好想你。每一天，都比前一天，更喜欢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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